News

村長公民課
言論自由下的真相與假資訊

文╱柯甯予 圖╱藍酪 (2022/9/20)

 瑞典哥德堡大學近期的研究發現,臺灣在「接收境外假資訊攻擊」的程度上是世界第一,指出臺灣受到大量來自國外的假訊息,受害程度相當嚴重。

 為了因應這一個危險,日前NCC(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)提出《數位中介服務法》草案,試圖針對網路上的私密影像、假資訊等言論進行一些管制。然而,這一舉動引起各界軒然大波,人們擔心政府箝制言論自由的背後可能帶有政治目的,「言論自由」的經典哲學問題也再次浮上檯面:言論自由是什麼?政府可以限制言論自由嗎?如果可以,是基於什麼理由?如果不行,又是為什麼?

一起來思考

 「我不贊同你的話,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。」這是討論言論自由最廣為人知的名言,它精闢點出言論自由的本質:即使大家不同意你說的話,國家或當權者也不應該限制你發言,因為發言是一項重要權利,他人不可隨便阻止。

 在民主自由的臺灣,這樣的權利就像空氣一樣,我們早已習慣它的存在。但在漫長的人類歷史裡,人民的言論其實一直以來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限制,因為說錯話而被處刑,在過去,甚至是現在的某些國家,也是家常便飯。

 幸好在許多思想家與政治家的努力下,我們得以享有如今自由的環境,而在那些人之中,最著名的無非是寫下《論自由》的約翰.彌爾。

 彌爾認為,真相對社會有幫助,不論是什麼事,「真相」都需要經過質疑、考驗,才能越辯越明。所以社會應該開放各種意見討論,讓意見之間互相碰撞,促使社會更接近真相。如果限制討論,或禁止部分言論,就可能使討論不完全,甚至禁止真實言論本身,例如有人偷了班上的營養午餐,卻不知道是誰偷的,那我們應該開放每個學生發表意見,互相討論,而不是禁止人們談論這個話題。

 這個論證看起來很有說服力,也一直是人們捍衛言論自由的重要論點,但它其實涉及一個有待商榷的事實問題:言論自由,真的能幫助我們找到真相嗎?

 這個問題在不同時期、不同社會可能有不同的答案,而在被假資訊嚴重滲透的臺灣,言論自由究竟能不能幫我們釐清真相;還是恰恰相反,它會因為假資訊氾濫,帶來更多的虛假?假使言論自由真的會阻礙我們發現真相,這會是政府得以限制言論的好理由嗎?

想一想

 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哲學問題,也正是我們面對的嚴峻現實。我們可以先整理出兩個問題:第一、言論自由是否對社會有危害?第二、如果有危害,是否意味我們應該限制言論自由?

 第一個偏向事實問題,就像某化合物對身體是否有危害一樣,某種程度上可以經由實證研究解答;第二個則偏向價值問題,我們必須衡量公共利益跟發言權利間的價值分量。

 如今這兩個問題都沒有確切的解答,各界學者也在積極的研究、討論中。那麼,你會如何回答這兩題呢?對你來說,假資訊究竟是什麼,它的影響有多大?另外,言論自由是什麼,它對你重要嗎?當立法者為了打擊散播假資訊的人而限制言論自由,你覺得會有什麼隱憂?不打擊假資訊,又會有什麼隱憂?